十一、调查研究  热心顾问

　　1984年成立顾问委员会，我退下来担任顾委副主任。不担任市委领导工作了，但是对市场我还关心。市场工作原来是我分管的，商品多了，但是有些人弄虚作假、短斤少两，抬高价格。我就和市总工会主办的消费者协会商量，用什么办法来遏制这种现象。在我的提议下，1985年成立了职工物价计量检查监督委员会办公室，人不多，总工会、物价局、工商局都派人，就四五个人，我当了顾问，常去和他们研究如何开展好这项工作。主要是由各个大的企业，抽一些快要下来的人或刚刚退休，又热心这项工作的职工，凑在一起有几百人，分区、分街道，对物价计量进行检查。对短斤少两，质量、物价问题，依靠职工来监督，因为物价、工商、计量等部门人也有限，而且各负其责，有时突击检查一下作用不大，平时的监督就是个空白。按照当时的统计，从1985年建立到1991年底，全市职检人员共出动45.8万人次，检查摊、店73.7万店次，检查商品303.71万笔。在进行市场检查的同时，职检人员注意查帮结合、标本兼治。从1989年起，全市职检站、组与85个企业挂钩，开展了共建“双信”单位的活动，促进了这些单位的自我完善，职检队伍成为当时市场管理中一支举足轻重的检查监督力量，是有关职能部门的得力助手。我认为，利用这样一支队伍来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是可行的。

　　我还经常深入到郊区蔬菜乡、村、队，查看蔬菜生产情况，到蔬菜公司、菜站、菜场了解蔬菜供销情况，看蔬菜上市品种、数量、价格等。经常听群众反映，发现问题就帮助解决，或向有关领导提出解决建议。菜区的干部和菜站、菜场的职工都和我很熟悉，有些话也愿意向我反映。

　　我还到分管过的一些单位去了解情况，做一些调查研究，向市委、市政府提供一些参考。水产品的改革1979年就开始了，那时候放开也不是完全放开，叫平抑结合，有国营主渠道，也有个体商贩交易市场、建立贸易货栈，但是也出现一些问题。比如国营公司经营困难，水产价格较高，价格有些混乱，市场被个别大户操纵。我经过调查研究，写出了《关于发挥国营水产主渠道作用，搞好水产品市场供应的意见》、《水产品价格全面放开后的情况》等给市委、市政府分管领导看。还有，江浦的生猪和禽蛋搞得比较好，我在那儿待了三天，到了四个乡，看了一些养猪专业户，把所见所闻写了一个调查报告。我到建邺区了解市场情况，写了《建邺区糖烟酒杂货店的调查报告》，反映了日杂行业的困难。

　　在顾委期间，凡是看到的、想到的，我就找分管的领导谈谈。看到不对的事情都要表示自己的看法。有一次组织我们老同志看一部电影，里面有些镜头是黄色的，我觉得这样的电影公映后会给青少年带来不良影响，我要起草一封信给中央主管部门，请他们修改或是停止放映。有些人说你怎么多管这些事，但是我说不行，这样对孩子和青少年会有什么影响。后来周爱民等几个同志说你写，我们签名。写去以后引起了重视，影片做了修改。我觉得凡是不对的事，就要坚持原则，提出自己的意见。

　　十二、发挥余热 关心下一代

　　1986年我70岁，办了离休手续，更多地投入了关心下一代的工作。1984年河南安阳市成立了一个关心下一代协会，是老同志自发组织的群众团体，搞得不错。我们市里一些老同志由老干部局带队，还有鼓楼、白下区的老同志一同去参观学习，回来以后就商量，青少年教育很重要，我们老同志可以发挥余热，成立关协。我当时在顾委，商量的时候我说你们区里可以先成立起来，鼓楼区率先成立了关协。不久我们就给市委打了个报告，市委同意成立市区县关协，那时间全国、全省还没有，我们比较早。当时顾委的几个老同志来负责，贾世珍、我、周爱民等，就推贾老为主任，我们当副主任（后来为加强领导，又成立了关工委）。

　　刚成立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怎么搞，就先成立了若干小组，分别到各个区搞调查研究。经过调查了解，发现民办集体幼儿园困难很大，他们归街道管，所谓“民办民办，破破烂烂”，连厕所都没有，没有厨房，有的床也没有，小孩子就睡地下，房子很破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考虑，关心下一代，幼儿园是基础教育的基础，改善这种状况，对孩子、家长和社会都有好处。我想出一个办法，大家也都赞成，就是在全社会发动募捐。我们打了报告，又和市里领导谈这件事，征得同意以后，我们就召开动员大会，各部门单位负责同志都来参加，市委副书记包生华也到会讲话。募捐对象主要是企事业单位，个人自愿。事先我又亲自到省里去跑，到部队去找老首长，建立幼教基金会，请他们当顾问，省里领导和老同志也都认为是好事。开动员大会时，江渭清、杜平同志都来参加讲话，省委副书记柳林同志说，他把省里的机关银行召集起来开会，他亲自主持，让我去讲话，这样省级单位也发动起来了。南钢、南化、炼油厂、714厂、银行我们都分头去跑。这些大企业至少捐5万，南化捐了20万。区里募的钱全都交给区里，不用上交，有困难市里还可以拨一些钱。区关协老同志主要找中、小单位，还向个人宣传。这样全市总共募集了500多万元。

　　这些钱怎么用呢，怎么能长期支持民办幼儿教育的呢？我们首先拿出200多万（区里募集的，我们又补了一些），用这些钱来改善幼儿园的条件，该铺地板的铺地板，房子漏的修房子，厨房厕所修起来，没有电视的最好配电视。因为我一直是管财贸的，我还动脑筋，要让剩下的钱保值、升值，以便长期支持民办幼儿园。我和交通银行行长很熟悉，知道交通银行每年盈利很高，于是将所余300万元交给交通银行入股，那时候交通银行是独立的，效益很好，开头几年可以分红利100多万元。我们和各幼儿园还出资自己办了一个育才信用社，每年分得的红利用于幼儿园的发展。后来全国交通银行统一了，银行结算，基金已经增值到600万。过了几年，所有信用社合并组成南京市商业银行时，一结帐，信用社资金翻了一番，注册资金50万变成了100万多一些。幼教基金建立后，到现在除了用掉约2000万元，还有1100万。

　　这些钱怎么用都有管理办法。我们的想法是，要把108所民办集体幼儿园通过调整合并，都办成优质园、模范园，至少不比公办的差，因为现在家长要求越来越高。为这个问题我也动了不少脑筋。重要的是要提高师资，当时基本上没有幼师毕业的合格老师，因此规定幼儿园引进一个幼师毕业生，基金一年补助1200元；在职培训合格，每人一年补助800元，所以早几年幼儿园老师96%都是幼师毕业或是培训合格的，后来又进行幼儿园园长培训。另外搞重点扩建，我们拿钱资助了11所重点园建设。还有各个区由市关协出钱聘请一二个有经验的幼教工作者担任集体幼儿园的辅导员，就连市教育局托幼办公室我们也出钱聘请两位有经验的幼儿园老师协助指导办好民办幼儿园。再有对民办园每年评奖，发给奖金。

　　我想，教育局作为教育主管部门，对幼儿园也应该有所投入，我自己去找市领导谈。后经研究决定，市里每年从教育附加费中拨50万用于贴补集体园维修房屋，添置设备。又由市财政局每年拿出50 万（前几年加到80万元）用于补助幼儿园退休人员工资。现在好了，大部分幼儿园都能自给并有节余了，教师工资也提高了。社会上都知道关协为人民做了好事。后来我们从信用社分得的红利和增值中拿出100多万元搞了一个扶贫基金，每年补助300个孩子。每个区县补助20个生活贫困的，学习成绩好的，每个孩子补助300元，尽量为孩子做些好事。还搞科教基金，从幼教基金中拨了100万，关协老同志自己又募集了一些钱，拿这个钱帮助学校开展科技活动。每年至少还拿出10万元帮助困难的县乡，搞好县、各乡镇中心幼儿园。

　　关心下一代，主要靠教育部门，学校。但我们考虑发挥老同志的余热，可以聘请适合的关协老同志做学校的辅导员。建立辅导员制度，首先搞了三热爱教育，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热爱中国共产党，宣传部也参加，帮助写了三个报告，就是《可爱的祖国》、《社会主义好》、《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这些材料写得很好，我都看过。辅导员经常与学校联系，帮助学校开展辅导活动，最有名的是溧水的赵明才，雷锋的战友，他做报告，来回坐公共汽车，不吃饭、不拿东西。全国评选关协先进，南京就是我和赵明才。

　　把民办幼儿园办得上了正常轨道，我又考虑要教育好青少年，主要是靠教育部门和中小学校，于是我又从关协选了几位老同志成立学校教育组。1990年以后，我和市关工委学校教育组的同志就如何帮助教育部门办好学校，做了一些调查，中小学跑了有五六十个，写了好几份调查报告。1994年的《关心下一代必须关心学校教育》、1996年的《关于急需扶持薄弱中小学的调查报告》等。有的学校我去看了很生气，学校什么条件也没有，收的孩子都是别的学校不要的，我们在报告中写道：校际差距大，带来了择校风，择校高收费又进一步拉大了学校之间的差距，这样形成恶性循环，产生了诸多弊端。后来又先后写了《关于市区中学教育经费的调查报告》，《关于教师队伍问题的报告》，《建邺区中小学经费困难情况的报告》、《从我市中小学德育情况的调查谈我市中小学思想德育的问题》等，还有写给国家教委的《关于改革重点中学和升学考试制度的建议》。教育商品化，学校商业化，不能不影响教育的形象，不能不影响党和政府的威望。本来，公民既然依法“享有平等受教育的机会”，由国家财政负担教育经费的公办中小学校，理应在办学条件、师资力量、学校经费等方面基本一样，至少在一个市、县的范围内，大致一样。这些问题我们在报告中都反映了。我们为办好中、小学，总算尽了力。

　　从我个人革命一生的体验和多年来耳闻目睹的情况，我深感到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必须具有崇高的革命理想和坚定的革命信心，还有就是真正能实现党内民主，若能做到这样，党的威信必然大大提高，走社会主义道路才有保证，也只有这样才能一心为公、一心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也才能相信群众、听取群众意见，依靠群众做好工作。也才能做到坚持原则，实事求是，也才能勤俭节约、清正廉洁，做到毛主席指出的两个务必，逐渐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使中国能建设成强大的现代化社会主义国家。(刘  峰)